中国乳业的“新质生产力”:蒙牛代表的进击与隐忧
今年的两会,蒙牛集团全球研发创新中心研发总监史玉东代表就乳业发展提出了不少建议,核心围绕一个词——“新质生产力”。这词儿听着挺高大上,说白了就是乳业要靠科技创新驱动发展,别老想着靠营销和渠道。
史玉东提到蒙牛在牧草种植、种牛育种、益生菌研发等方面取得的“显著成效”,尤其强调自主研发的母乳低聚糖HMO打破了国外垄断,国产益生菌项目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这确实是值得肯定的成绩,但也要冷静地看到,中国乳业在核心技术上的短板依然明显。
比如,种牛育种,这个被卡脖子多年的难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蒙牛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距离完全摆脱对进口种牛的依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因为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更不能把“自主研发”当成营销的噱头。
值得一提的是,蒙牛宁夏的全数智化工厂被评为“灯塔工厂”,人均效能提高了20倍。这说明数字化转型确实能提高生产效率,降低成本。但是,这种高度自动化的工厂,也带来了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就业。效率提高了,需要的人就少了,如何安置这些被“优化”掉的工人,是企业和社会都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史玉东指出了乳业的“三大顽疾”:品类多元化不足、供需均衡性矛盾和产业链韧性不足。
品类单一确实是个问题,看看超市里的乳制品,除了液态奶就是酸奶,再就是奶粉,选择太少。欧美国家各种各样的奶酪、乳清蛋白粉、乳脂制品,琳琅满目,差距明显。
但是,说“供需均衡性矛盾”,我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是大量鲜奶滞销,奶农倒奶杀牛的新闻屡见不鲜(《财经》杂志曾多次报道过奶农“倒奶杀牛”的困境),一边是消费者觉得国产奶价格虚高,宁愿买进口奶。这难道不是企业为了追求利润,盲目扩张产能造成的吗?
产业链韧性不足,这个才是最应该警惕的。新冠疫情期间,全球供应链都受到了冲击,乳业也不例外。如果关键原料、设备都依赖进口,一旦国际形势有变,整个产业链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加强产业链的自主可控,才是保障乳业安全的关键。
“学生饮用奶计划”是个好政策,能改善学生的营养状况。但是,这些年关于学生奶的质量问题、招标过程中的猫腻,也时有爆出。
记得2012年《南方周末》就曾报道过“问题学生奶”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要让这项政策真正惠及学生,就必须加强监管,确保学生喝到的是安全、优质的牛奶。而且,招标过程一定要公开透明,防止出现权力寻租,避免让“关系户”企业钻空子。
《中国居民膳食指南》建议,每人每天奶及奶制品的摄入量要达到300克至500克,但实际情况是,很多人都达不到这个标准。
史玉东认为,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均乳制品消费量还会不断提高。这个判断是没错,但前提是,消费者愿意买你的产品。现在很多人不喝国产奶,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不信任。三聚氰胺事件(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的阴影至今没有完全散去,消费者对国产乳品的信心还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乳企要做的,不是一味地追求产量和销量,而是要先把质量搞上去,重建消费者的信任。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大做强中国的乳业。
总而言之,蒙牛代表的建议,反映了中国乳业发展的一些趋势和问题。新质生产力是方向,但不能只停留在概念上,要脚踏实地地解决实际问题。消费者是上帝,只有赢得他们的信任,才能赢得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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